「我們都是神,我們都能與神對話。」若在幾年前看到這段話,我一定難以相信。但這幾年下來,我逐漸了解到,
我們都不只是我們現在所理解的模樣,我們比自己想像的要大太多了,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特殊的靈性能力,只是我們選擇遺忘或尚未記起而已。
在靈性感受的路上,我從一開始害怕又自以為是的心態,到現在了解到原來靈性能力人人皆有的踏實與平凡,也體會到原來在這世界中,每一個人都與我們息息相關,我們不僅是彼此的兄弟姊妹,更是彼此的提醒與支持。用靈魂的眼光來看世界,世界的每個角落不再遙不可及,全部都存在於我們的靈魂之中;用靈魂的觀點來看人生,人生的喜怒哀樂不再獨自承擔,而是由兄弟姊妹一起共同參與。
我們都是神,我們都是神的孩子,傳承了神的基因與血脈,我們也都有神的無限能力來創造自己的生活,來為自己人生作出所有決定,把生命的重心從外界抓回自己身上,把自己的神力喚醒;只要我們改變,眼中的世界就會改變,世界也因此被改變了。
讓自己滿足快樂,這世界就是一個滿足快樂的天堂。
與女神的第一次邂逅
我記得有一天午後趁孩子睡覺時,我一個人坐在房間思考關於「神」的問題,我相信宇宙間有一個創造萬物的偉大力量存在,但我卻不認為「祂」專屬於任何一個宗教,也不知道祂在哪裡?祂住在高聳的雲端?還是看不盡的宇宙深處?祂到底長什麼樣子?祂創造我們的目的又是什麼?我東想西想一陣子後覺得很累,就坐在床上閉眼休息。
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後,明亮的日光從房間的大窗戶透進來,這個光亮讓我閉上眼睛時,也能「看」到眼前的白亮光影。不久後,我突然看到白色亮光中開始出現橘紅色,就像在一片白布上潑灑著紅色、橘色、黃色的色塊,顏色之間自然地交疊卻不交融。慢慢地,色塊與色塊之間的亮度加強,就像有人用強光照著我閉上的眼睛一樣,但卻不感到刺眼,我的頭腦來不及解讀,而深層的感受已被打開,內心充滿無限情緒,自己被周圍一股無法形容又濃厚的愛包圍著,就像走失好久終於在慌亂中找到家人的心安,但這個愛又跟親情的愛很不一樣,它更大、更深、又更全面,我忍不住哽咽地對眼前的光亮問道:「祢是神嗎?祢就是萬物的母親嗎?」
祂用一個充滿慈愛的聲音回我說:「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找我?」
那天下午我哭了好久,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麼,只覺得心裡那股深刻且巨大的感受,非得透過淚水才能稍微宣洩出來。整個下午到晚上就寢前,我眼睛所見的每樣事物都充滿光亮的色彩,好像宇宙母親對我不斷強調,祂就在我身邊的證明。
快樂的錯覺,痛苦的開端
難道從此便開啟了我與萬物母親的機緣嗎?我的寂寞感是否因而減緩許多呢?一切當然沒那麼簡單,甚至長久下來的「雙面」生活在此達到痛苦的極致,但也找到圓滿的解答。
那天下午之後,我開始很努力地想跟女神再度對話,但都沒有成功,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像力作祟?但又覺得自己明明比別人更有靈性不是嗎?還是我沒有定時打坐冥想,所以女神在懲罰我?還是我應該更努力讓靈力有所提升?但究竟要怎麼努力呢?
煩惱好一段日子後,有一天中午下著傾盆大雨,我狼狽地拿鑰匙要從後院進到屋內時,突然看到後院地上,有一顆從未看過的白色石頭獨自躺在滂沱大雨中,它的顏色讓它在泥濘的土地上看來就像在閃閃發光一樣;我看了一眼,原本要跨過去忽略它,但又覺得它好像在呼喚我,我直覺它是某個人要給我的禮物,所以將它撿起來帶到屋內。過了好幾年後我才知道,那個某個人就是未來的自己。
那天我將石頭帶回家後,把它放在掌心,只覺得冰冰的很舒服,它簡樸的形狀也令我越看越喜歡,好一陣子我都將它放到包包裡隨身攜帶。有一天我到圖書館找書,在閱覽室中,我翻到有一本講著「人人都有靈性大我」的書而陷入思考,我把白色石頭放在桌前把玩著,一面想著真的有靈性大我嗎?我又怎麼知道我的靈性大我是誰?
突然間,在我腦中聽到自己的聲音回答我,就好像在腦中自己與自己對話一樣,只是沒有真的發出聲音來。一開始我以為只是自言自語,但後來發現聲音開始講出許多我從來都不知道的訊息,也就是說,我能控制我的問題,但卻控制不了回答問題的聲音與內容。
我一開始有點害怕,四處查看是不是其他靈體在惡作劇,但卻又沒有。所以我又繼續試探性問了「聲音」一些問題,它又繼續講出更多我沒聽過的內容,它告訴我它就是我的「靈性大我」,它告訴我它的名字,我開始跟我的靈性大我對話。
我從最初的小心翼翼,到後來索性豁出去,一股腦提出關於自己的前世今生、靈性能量等各式各樣我能想到的問題,我一隻手握著石頭,另一隻手趕緊將內容記錄下來,深怕又跟上次女神的經驗一樣,錯過之後就不再出現了。
然而那天之後,這個經驗再度不斷出現,以前我只能單方面看到與感覺到各個靈體能量,但我現在居然能跟他們雙向通話,包括各種人靈、動物靈,或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明等,我都能隨時隨地、隨心所欲地經由對話與他們產生連結。一開始我還需要握著白色石頭幫助專心,但練習幾次後就能憑著自己的意識做連接,我當時覺得自己好了不起,就像找到時光隧道一樣,自己可以透過對話進出各個時空,我跟自己說,原來空虛寂寞的感受,只是為了提升自我靈性力量的完美安排而已……
但隨著興奮期過去,我越來越疑惑,甚至在我與別人的對話中,越來越常發生其他聲音闖入並給出不同答案的狀況,而且越來越多能量透過「對話」來找我,我開始覺得不堪其擾,更不知道到底要聽誰的?我害怕若不回覆它們,會不會被報復?或者有一天我會被其他力量控制而不自知?當我發現恐懼大大凌駕原先的優越感時,我終於放棄所有的對話與連結,不再回應或主動跟任何能量接觸,這個「保護自己」的決定,卻也令我心灰意冷好一陣子。
因為我又要回來面對原有的空虛寂寞,原來靈性對話不是出口更不是解答,甚至可能跟證明是否有靈性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低潮期
然後漸漸地,我開始害怕睡覺,每次躺上床時,我都莫名害怕自己會不會睡不著?隔天醒來後除了慶幸自己前一晚有睡著之外,又開始擔心當天晚上怎麼辦?週而復始之下,終於有一天,我依然清楚記得那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夜當晚,我居然徹夜失眠,怎麼躺都睡不著,然後接下來第二天、第三天、甚至整個星期我都睡不著。我整個人被嚇壞了,我開始試著喝酒、吃助眠劑,但都沒用,直到家庭醫生幫我開處方籤的安眠藥,才在藥物幫助下終於睡著。我吃了幾天後覺得好一點,開始想停藥,結果發現當晚又再度睡不著,隔天心情更沮喪,多次嘗試失敗後,我就再也不敢不靠藥物睡覺,但也讓我對自己徹底失去自信。
我連最基本的睡眠都需要靠藥物,我到底怎麼了?
白天的生活更糟糕,每天醒來後我就焦慮當晚可不可以不吃藥?但若再吃藥我就更指責自己、更看不起自己。然後我突然覺得再也不認識自己了,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?一個每天吃飽穿暖的人,怎麼有資格心情不好?我到底是誰?我是不是又吃飽撐著、自尋煩惱?一直「很幸福」的我根本連煩惱的資格都沒有。
就這樣在身體與心理的雙重煎熬下,我的胸口一直很冰冷也很痛,但又擔心這樣的自己會影響到孩子,所以更努力地壓抑情緒。不斷惡性循環的結果,我走在人群中開始會感到害怕與自卑,我好怕被別人覺得我不正常,路人看我的眼神都彷彿在嚴厲地跟我說:「對!你有病!你最好離我遠一點」。
甚至有一天,我一個人走在高架橋的人行道上,只覺得胸口好痛、內心好沉重,我不敢相信這麼有靈性的我居然心理有病,我難道有憂鬱症嗎?然後我看向旁邊車輛奔馳的快車道,突然想著「會不會跳過去就可以一了百了?」但隨之又被這念頭嚇一跳,想到孩子與家人的愛,趕緊逼自己離開那個地方。
後來先生與小孩陪我回一趟台灣,在親人的安慰鼓勵下,我逐漸戒掉安眠藥,但卻怎樣都找不到回加拿大的勇氣。很感謝我的公婆提議幫我帶孩子,讓拿到工作許可的我可以去找工作,加快適應新環境的過程。而嫂嫂也提出建議,要我將之前看了一堆書也做了一堆研究的想法,一一整理成文章,每星期在「Yoyo心靈角落」網站上刊登。因此我在家人滿滿的支持下,又再次回到加拿大面對未完成的生活。
薩滿信仰帶來轉機
當初還在台灣時,我開始思考要寫哪方面的文章,後來想到「薩滿信仰」這個比較少被提及,我卻相當喜歡的大地信仰。所謂大地信仰就是崇拜敬畏大自然的一切萬物所建立的信仰。
用「信仰」而不是「宗教」二字,是因為它最早來自口耳相傳,沒有任何明確教條與規範將它記錄下來,也因此它不受任何機構與社團所左右,它是一個自由的信仰,來自每一個接觸者自己的解讀與體會。
我從小就對任何形式的政治理念都不喜歡,當然工作上需要體制規範才能方便每個員工執行,但思想上不應該如此,任何被外界要求的思考方式,即使對執行者來說比較容易,但也相對的抹殺每一個人獨立思考判斷的自由,這也可能是我一直沒有接觸任何宗教的原因,因為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眼前的世界與人生。
但這不代表宗教不好,我相信世界上的每一個正規宗教理念都起源於同一個中心,那就是對世間無邊無際的愛。但每一個宗教一開始都先被信徒解讀後,才被記錄與整理成書籍、教義、儀式等規範,然後再由下一個後人再度解讀,然後再繼續傳承給追隨者而延續下去。
每一個解讀都是一個人的觀點,都會滲入根據個人經驗而下的主觀判斷,甚至還可能會加入當時的社會政治理念,或傳道團體的利益考量等。直到最後,到底最初創教的中心理念還剩下什麼?還是已經被淹沒於時代洪流之中?
包括我自己也是,我對薩滿信仰的解讀也代表一個主觀意見,而這個意見最適合的人是我自己,並不是你、也不是他。目前在北美有不少有關薩滿信仰的工作坊與團體,但大多以傳達自然大地的愛及幫助感興趣的人與自然萬物連結為主,很少有社團會倡導正統或唯一性。
當你真的對大地與世界萬物充滿愛時,就會發現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單獨存在,任何的「唯一」只會讓自己離自然萬物越來越遠,沒有人可以單獨活著,沒有生命可以獨自延續,每一個「一」都等於無窮無盡,每一個無窮無盡都是「一」的化身。這些都是我慢慢透過薩滿信仰所產生的感受。
但最初我真的沒想那麼多,自從低潮期之後,我就隱隱將低潮原因怪罪到「靈性體質」與「身心靈書籍」上,畢竟這兩樣事物在痛苦時對我並沒產生多大幫助。因此我用學者的態度來研究薩滿信仰,除了閱讀薩滿信仰資料之外,我也只把靈性體質拿來當作測驗薩滿儀式是否可行的工具,我讓自己盡量站在第三者的位置,用理性客觀的角度撰寫每星期刊登的文章。
後來我發現,每次寫文章時,我的內心從一開始的冷靜,逐漸變得滿足與開心,薩滿信仰裡有一句話:「我們都是大地之母與天空之父的孩子,我們與世界萬物都是兄弟姊妹的關係」,讓我深思很久。當時我已回到加拿大,雖然不再需要依靠安眠藥入睡,但我對自己仍然很沒自信,我擔憂我目前看起來「似乎沒事」會不會只是假象?會不會有一天又突然失眠?所以每一晚睡前我依舊會緊張。
自從讀到這句話後,只要緊張情緒又湧上心頭時,我就會閉上眼睛去呼喚內心的兄弟姊妹:「現在世界上跟我一樣擔憂失眠的兄弟姊妹何其多,真的睡不著也有他們的陪伴,而我的大地母親與天空父親也會陪著我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我永遠都是宇宙的一分子,擁有他們與兄弟姊妹的愛,我永遠不是一個人,害怕也沒有關係。」然後我就會覺得心裡很溫暖,就像躺在母親懷抱中一樣安心並慢慢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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